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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怀小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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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覃霄  发布时间:2014-10-25 20:58:24 打印 字号: | |
  那天,正阳高照,秋风带点寒意,如往常任何一个午饭没有着落的周末一样,在中午十二点过后一刻钟,饥肠辘辘的时候,我开始挪出小窝,沿街漫步中搜寻食物……

    出门,经过值班室,阿姨像往常一样,一边做着针线活,一边看电视,甚是陶醉。怕惊扰她,就只默默给她送去温情的一瞥,代予问好。阿姨不善言谈,可温顺善良,让人愿意亲近。有着贤妻良母形象的女人,对我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。或许,那是,我还需加倍修炼才能达到的境界。

    思绪游弋着,不一会,就来到丁字路口的水果摊。时值补课的学生放学,那个可爱的摊主正忙着招呼买者,没空与我对上几句。这个小摊,摊主的位置总是坐满人,或家人好友,或周边邻里,闲聊瞎扯,下棋打牌,总是热热闹闹的。这种热闹像极了几十公里以外的我的家。以前,置身于这样的热闹是一种常态,如今,却喜欢站在安静的地方,感念那种热闹曾带来的种种温馨,每每如此,内心便有暖流暗涌。

    往前几步,是飘香的糍粑摊。每次,它总能让我纠结半天,是饭前先吃上一个,还是饭后带一个回宿舍,或者,干脆带上两三个,把晚饭一起解决掉,但第二天像雨后春笋般冒出的痘痘,就足够让我抓狂半个月……这般纠结,那位总是一脸严肃,却似要把煎糍粑当事业干的大叔,是如何也体会不到的。但我知道,此时,那四五位等着糍粑出锅的买者们,定能理解我。

    因为,他们或是初次经历,或是早已习惯,这位说话硬邦邦的大叔,对待眼前一个个白白嘟嘟的糍粑,就像在?意磷约旱囊帐踝髌芬话悖?险孀ㄗ⒌某潭龋?钊宋薹ǹ咕堋5却??苋萌司醯檬奔浠郝??由虾妥鹏亵蜗鹿??俺鲋ㄖㄕφΦ纳?簦?樽乓徽蟾?ひ徽笈ㄓ袅萌说南阄叮?萌松肥羌灏尽?啥杂诔曰趵此担?幢阕偶蹦涯腿锤试傅却?

    走出丁字街,很习惯地没有靠右行走,而是穿过人行道,一家家地搜寻着目标。可当沿街铺撒一地的木棉叶子如金鳞般出现在眼前时,我便兴奋甚至陶醉起来。

    一直以来,都没有特别偏爱的季节。可像此刻,蓝天白云,轻风暖阳,于我却有着致命的诱惑:阳台上,朝阳而坐,一张桌子,一壶茶,一本散文,关掉手机,喝茶、看书、呆坐、打盹,世界简单得任由自己掌控,生活单纯而美好……

    冥想中,一张木棉叶子斩断了飘移的思绪。它随风而下,划过我的刘海,抚了一下脸颊,直落在我的白鞋上。无意识地怔了一下,但还是很文艺地,蹲下,拿起,端详……这个季节里,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木棉叶,泛黄的身体,散布着因季节转换而出现的白色斑点,沧桑中透着淡然。

    这让我想起可敬的姨丈。在医院与我告别时,他用疼痛折磨后那无采的双眼坚定地看着我,惨白瘦削的脸上,呈现出的却是淡定与安详。这是他在世上留给我最后的一幕,满腹遗憾而无奈无力,可很有尊严。他在世对我的关爱及这离别的一幕,值得我永久敬重。

    也让我想起了那位突然离世的同事。每次随车上班时,他平实却充满力量的话语,予我做人做事的道理,植于心坎,深入骨髓,溶进血液……很长一段时间里,在办公室外,在回宿舍的路上,在那片他置车的空地里,无数次恍惚于他的身影和爽朗的笑声。也许,无论给他写先进事迹,还是写悼念词,我都无法真实还原他,内心充满愧疚与不安。但我想,他一定会包容我的青涩与稚嫩。

    像是置身于一场恍如隔世的梦。即便孤寂一人,凄凉无助,仍然勇敢坚定……

    没有想到,眼前的这片落叶,可以让我一直无法直面的事实,这样有序从容地在我脑海放映。没有挣扎,没有掩饰。于是,我决定把它带回家,留作纪念。不为别点,只是,它在合适的时间里,遇上思潮涌动的我。

    就这样,平时十分钟的路程,走了近半个小时。最后,在木桶香吃了钟爱的土豆炒肉片,回走时,买了两个糍粑,跟水果摊的老板唠了几句,值班阿姨仍在为生计飞针走线……

    兜走一圈,已然深切感受:地方虽小,但人与人的温度不会很低,人心的距离,怎么游离也不会很远。

    在上大学的城市,我热烈地爱着两个地方,一个是让心灵寻得一份清净的图书馆,一个是最能反映真实生活的菜市场。在这里,我努力让自己于真实生活里寻求内心的清净,坦坦荡荡,平平淡淡。
来源:桂平市人民法院
责任编辑:张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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