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了,天又凉了。
我匆匆地向家跑去,满地的落叶因为我的步伐纷纷扬起。跑过公园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一看,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石凳上,似乎目光在注视着遥远的地方。这样的氛围太静谧,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,裹了裹衣服,边走边细细地打量着她。
老妇人满头的银丝被整齐地梳成一个髻,风冷嗖嗖地吹过,将几缕发丝吹起,发髻变得有些凌乱起来。她似乎并不在意,视线还是遥遥望着远方出神。她穿戴整齐,像是在庄重地等待一个重要的人。我心思忽然活泛开了,她是在等待谁呢?是在等待半个世纪前的爱情,还是在等待远赴他乡的游子?
想着想着我便经过了她,回头望望时她依然保持原有的神态,不悲不喜,像是有隐隐约约的期待,又像是历经了沧桑的平静。
我继续小跑起来。天着实有些凉了,我想着回家添件衣服、喝杯热水,暖和暖和身子。
经过了小吃的摊点,幽幽的香味唤醒了我的味蕾,我又放慢了脚步。
小吃摊点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。丈夫有些胖胖的,身着短袖,似乎起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。妻子有些削瘦,穿着很大的男士外套,险些把她整个人都包进去了。因为正临下午,小吃摊的人并不多,两人并不忙碌。妻子拾掇着桌子上的东西,小声地和丈夫说着话,丈夫偶尔扬起大笑,眼神却一直凝望着妻子。
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温馨,蓦地想起《诗经》里的一句诗: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当我经过小吃摊的时候,丈夫的眼神还是放在妻子的身上,我看到妻子嘴角边噙着微微的笑意,那种幸福的感觉像是随时随地就要溢出来。随之感觉身体好像也没那么冷了。
我跑到家的时候,妈妈给我开了门。屋子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妈妈给我递上了姜茶和外套。我正诧异着,就听到妈妈在说:“起风了,外头天真是凉,我看你早上就没穿什么衣服出门,想着准备点热茶,等你回来给你驱驱寒,快多穿件衣服,别感冒了。”听着这话,恰似一股暖意入了心。捧着姜茶喝了一大口,雾气把我的眼睛熏得热热的。
妈妈坐在沙发上,开始絮絮叨叨着这样起风的天气。我忽然发现以往不耐烦的唠叨,也变得悦耳了。此刻的妈妈,在我眼中说不出温柔。这样的场景像是要深深地印刻在我心里,再难忘记。
起风了,有谁在牵挂着你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