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尝读老舍先生一散文,今犹记之甚深,谓其《养花.》。篇中闲叙一花猫,调皮可爱之态,竟与花枝逐闹之,试与虫斗,又试之以雉,其惹人之趣悄然跃于纸上,令人喷饭!余家亦有花猫一只,其形端庄乖巧,恐有过而不及者,而为家人唤之所叮当。
叮当素食鱼干,七八餐以一日,无则呆立而坐,似一可怜娃。更有甚之,鱼毕剁,混至于饭,否则不食也。幸吾溺爱之,常手持以喂,然每至此,叮当必欢,喵喵声悦之于耳。母闻之,频频笑矣。
汝知猫之顽劣,不独为此。实则本性善良,乃捉鼠,然吾家之猫,非但不捉鼠,却以之为伴也。邀之玩乐于家中,呜呼!此为猫之本性也?猫之恶,何为?实为繁扰吾之清梦也。几近于曦,余常卧于榻,梦回路转,恰逢七仙女着霓裳予王母贺之,俟蟠桃于入口,忽电闪雷鸣,惊醒,于褥中点点花斑。不见其影,喵喵然于耳边矣。吾愤然也,仰天嗟呼:“天生扰者,此则叮当也!”
叮当顽劣,家人亦哭笑不得,逢夜深家人酣睡之时,则欣欣然知返,犹闻敲门之声,惊起,父起视之,原乃家中顽猫。稍许,叮当至,众人掩面笑矣。欲执之以怒之,走也。猫异常之贵,其坐态,于人腿,或趴于椅,竟不伏于地,怪哉!吾家人常笑,曰:“吾家之猫非猫也。猫本顽劣,但其通人性而犹有不可偏之,吾以为灵猫也。”若吾心戚戚然,则端坐于吾旁,间或三两声,貌若听之,述之,通吾之言也。呜呼!知我者,叮当也。
吾家有顽猫,幸之,颇顽,能无悦乎?若此,宠之,溺之。猫之怜爱,子亦犹有不爱哉?